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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员网 先锋文汇随笔漫谈

童年

贵州省遵义市委组织部 冉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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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中年,脚步开始在忙碌中渐渐慢下来,心情也在起伏中开始淡定下来。那些或喜或忧、或苦或甜的往事,便开始偶尔地、隐隐约约地在记忆里闪烁着、往外冒着。童年,便成了记忆里一首欢快的乐曲。

  童年是欢快的,童年是无忧的,童年是憧憬的……这些,只因为在咱们心里,早已对童年的一切进行“掐头去尾”,用时间的筛子进行了一遍遍的过滤,把那些苦涩、那些酸涩、那些泪和汗过滤了,留下了令人开心、舒畅的时光片段。

  童年是担当的童年,对于山村的孩子,这个一点不假。年近半百的我,童年是在生产队大集体的生活中开始的。每天一大早,父母们丢下还没有吃饱饭的孩子,便开始出工干活了。年迈的高祖母弓着身影,在一堵猫过墙时都担心垮塌的土墙下面,把摘来的蓖麻熬出油来,烧成油茶、烧成菜喂养我们。四五岁时,孩童们抱着照得铮亮的肚皮罐,开始了自己的牧童生活。放牧的时候,还需顺便背上背篼,拾一些枯枝当柴禾,或是拿起镰刀,边放牛边割草。牧童的生涯一直要持续到下一个弟弟妹妹长大到可以接替自己放牛的时候才结束。土地放下户(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生活逐渐好转,左邻右舍、亲朋之间的往来开始密切起来,大人们也更加忙碌起来。孩童的童年在这个时候,便开始变得惬意了很多。大人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替大人出任“家庭大使”便成了非常开心的事。不但可以躲过那些繁重的体力活,还可以去亲戚家饱餐一顿,吃上几颗水果糖,遇到宽裕、大方一点的亲戚,荷包里会塞满各种干果、点心。到家之后,还可以在邻家的孩子面前显耀收获。

  童年是创造的童年,这是山村孩子童年的特点。大人们教会孩子们各种农活,总是在实践中进行的。大人们看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总是在琢磨着可以担当什么劳动了。最开始,大人们让孩童割牛草、割猪草。当镰刀在手指上割下鲜红的口子时,大人们总是淡淡的一句话:“叫你小心点,你不听,割草的时候不知道蜷手指啊?”既让孩子们觉得委屈,也让孩子们在实践中学会了该怎么做。大人们没有过多的理论来教会我们,但实践中学会的东西,往往来得实在、来得永恒。童年的快乐,也在创造中进行着。那时候物质生活贫乏,玩具是没有卖的。大人们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帮孩子们做玩具,孩童们的快乐就在创造玩具中进行着、传递着。看着邻家大一点的孩子用鞭子将陀螺抽得山响,羡慕的眼神直要把地上转得溜圆的陀螺看遍。拿起柴刀,寻一棵小手粗的树枝,自己削起来。一次次的刀削斧劈,经常伴着一次次的失败,有时候还将手指砍出一大个口子。伤口好了后,看着地上旋转的陀螺,心里又开始忍不住了,在一次次失败后的琢磨中,总会让自己获得成功。但成功后的喜悦还没有停留几天,孩童之间又开始流行起另一种玩法。于是,新的挑战便又出现眼前,又开始了自己童年里新的创造。

  童年欢快的声音,也留在了下乡的电影队身后。每隔两三个月,或者有宽裕人家办酒的时候,山村的电影便会出现。在日落时分,电影队的人会找来两根直直的竹竿,将白白的幕布挂在晒谷场上。孩童们争先恐后搬来破砖头、找来石块,早早地占好了位置,只等电影开演。电影前,一般是放一些科教片,接下来才是《解放石家庄》《铁道游击队》《突破乌江》《英雄儿女》等一些战争片。看着英雄们雄赳赳的神情,看着英雄们机警敏捷的身手,我的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长大了要当英雄的气概也油然而生。电影结束,孩童们也会围着英雄的话题讨论很久。村落里、山坡上,成群结队的孩子们,还会自编自导一出“枪战”的游戏。几个孩子分好“敌我”双方后,便开始选好方向躲藏起来。双方开始周旋,谁先发现对方,口里便来一声“砰”的“枪响”,于是,一个个“敌人”在“枪声”中“倒下”。待“敌方”最后一个“牺牲”时,胜利那一方的欢呼声便会响彻在村里的上空。

  童年的欢笑声,总是在河水的飞溅中流淌,在水塘里滑滑的鱼背上溜走,在教室里哗哗的翻书声中蹦跳……

  那些掐头去尾的欢乐,滋润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成长。
发布人:半坡散人 发布时间:2020-6-1 09:04 收藏 阅读人次:3004

初审:汪青雷 编辑:水见文 责编:李一画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