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优美的女声响起,唤醒了你我的童年回忆,而就在2022年6月19日,著名词作家乔羽和他脍炙人口的歌曲永远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少时立志创作,虽拮据仍苦读不已。乔羽1927年出生于山东济宁,年幼时家中生活困顿,全靠哥哥做店员维持生活,高中时乔羽也当过小学教员补贴家用,乔羽形容自己的童年是在“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候”度过的,但这没有磨灭乔羽对文学的热情,乔羽自小苦读,很早便懂得格律诗、乐府和古今民歌,乔羽父亲从不死板教学,而是带着乔羽在实地实景中感受古诗的意境,让乔羽感受到文字的美,也给幼小的乔羽种下了诗和文学的种子。1946年带共产党地下工作者开具的介绍信冒雨奔赴太行山,进入北方大学学习,开始在报刊发表诗歌和小说,1948年调入华大三部创作室,开始专业创作。1949年新中国成立那天,乔羽站在金水桥上仰望五星红旗,热泪盈眶,开启了以创作报国的奉献之路。
写作不是束之高阁,而是将对祖国的爱融入朴素的生活。乔羽常说,写作时的许多感受都来自于生活。经过前半生的积淀,乔羽之后创作的作品真实、亲切,使人动容,字里行间表达的烟火气,亲切得就像隔壁老奶奶时常吟唱的那段歌谣。譬如,《我的祖国》这首歌中描写的“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寄托了无数海外游子的乡思,这“一条大河”其实是每个人心中家门口的那条河,不是“万里长江”“雄伟黄河”,而是自己家乡那条“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的河。一个词语,万千回忆,这也是乔羽老先生记忆里的故乡,童年家乡济宁运河的水载起繁荣的商贾,白天,许多货船在乔羽家的房前悠悠驶过,夜晚,静谧的运河水上漂起一盏盏荷灯,大河两岸古韵悠长的太白楼和浣笔泉,为那时繁荣的运河之都增添了悠远而浓重的文化气息,也为日后乔羽写出饱含艺术底蕴的作品积累了充沛的内在储备。
乔羽老先生在世时,曾有人问他,如果为自己写一段墓志铭会写些什么?他说,“这里埋葬着一个写过几首歌词的人。”这句回答符合乔老先生一贯的风格,朴实恳切又入木三分,妙语连珠又雅俗共赏,但如果没有充足的生命体验和感悟,谁能创作出触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内心深处故土真情的作品呢?一个人,一辈子,一件事,乔羽将一生奉献给了热爱的文艺事业,用直白的语言将人们想说却不会说的话酣畅淋漓地表达出来,糅杂着复杂的乡愁情怀,包含着磅礴的大国气象,《难忘今宵》《我的祖国》《人说山西好风光》《刘三姐》《让我们荡起双桨》,乔羽用一首首蕴含巧思的作品,构筑起心灵到心灵的桥梁,让来自不同年代、不同背景的中国人有了一场真情实感的共鸣。
乔羽老先生逝世,为写歌的一生画上了句号,但他的歌仍在人群中传唱,与人们浓烈的家国之情交织,被几代人深深地铭记。正如老先生在《难忘今宵》中表达的,“告别今宵,告别今宵,无论新友与故交,明年春来再相邀……”青山在,人未老!歌声送别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