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响大山深处新“牧歌”

　　终于等到天气预报的好消息：以晴好天气为主，6月11日清晨，我们决定向新疆拜城县亚吐尔乡牧区进发，去完成一项工作——对阿克苏地区烟草公司援建的11个放牧点的宿舍和羊舍进行验收。

　　开车的是赛买提·艾买提，也是这个项目的施工方代表，开着一辆新皮卡，底盘高，便于越野；烧柴油，动力十足。向导是亚生·纳斯尔，亚吐尔乡休相村村委会副主任。我作为阿克苏地区烟草公司驻休相村工作队长、第一书记和工作队员乔科豪一起带队进入。

　　休相，汉语“剪子”的意思，这可不是一般的剪子，而是剪羊毛的大剪子！休相村集体有羊1.2万只左右，每年光剪羊毛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作为全县有名的牧业村，休相村除了羊，还有数量不等的牛、马、牦牛，共有38个放牧点。2021年，地区烟草专卖局（公司）派出单位在调研时得知，休相村放牧点宿舍、羊舍“年龄”都在15年以上，不同程度存在破败问题，安全隐患极大。于是决定配合村“两委”，出资130万元，改造11个放牧点基础设施，平均单项11.8万元。

　　汽车一出县城，即往天山山脉进发，不远处的雪山清晰可见。简易的石子路，汽车行驶没啥大问题，但是颠得厉害，时不时一个突然跃起，屁股重重砸向座位，全身生疼。好在亚生·纳斯尔讲讲“村史”，才不至于路途太寂寞。亚生·纳斯尔，维吾尔族，今年43岁，25岁时担任小队长，27岁时担任村委会副主任。本来听不懂、说不了国语，经过工作队的接力悉心指导，现在已可以正常交流。

　　他说，自己这么多年踏遍了休相村的每一片草场，除了骑马，还骑坏了三辆摩托车、开坏了一辆汽车，对38个放牧点了如指掌，堪称“活地图”。

　　我们的汽车大多时候在干枯的河道中行驶。洪水冲刷形成的河道，相对平坦一些。不过，如果出现暴雨，那就得立即躲避洪水。这也是出发前必须关注天气预报的原因。除了部分路段在河道上勉强好走，其他路段多为戈壁荒漠，再加上翻山越岭，极为坎坷。

　　我问赛买提·艾买提：“皮卡车都难走的河道，去年秋天你的施工车是怎么走的？”

　　赛买提·艾买提说：“铲车开道！同时要出动三辆大车，其中一台拉水，一台拉木料、水泥、砂石等，一台拉搅拌机，还有40多号工人。有一次，一辆大车坏在放牧点，只好把维修师傅从城里接到这里。”

　　鉴于要对11个放牧点进行全部验收，赛买提·艾买提设计了一个相对不走弯路的路线。从离城35公里抵达第一个放牧点开始，最远一个行程240公里左右。新建宿舍为40平方米，分两间；羊舍为300平方米，均为抗震安居房，住着放心。从第一个放牧点开始，我和乔科豪根据合同规定，对每一个宿舍羊舍都进行了详细测量和观察，即使有微小瑕疵也记录在案，便于施工方后期整改，让牧民感受到民心工程、良心工程的形象。

　　在行程约50公里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休相村前身——牧场4小队，这里曾经有几十户人家，现在仅剩8户有房，其中4户有人。从大量废弃的房屋来看，这里过去有过兴盛和喧闹，但毕竟离城远，就学、就医、用电等都极不方便，牧民纷纷下山，只有少数人坚守在此。阿扎提·巴拉提羊舍就在这个地方。他家的老宿舍破旧不堪，现在只勉强用做库房，而老羊舍基本已废弃不用。遗憾的是，本人在山里放羊，无法直接交流。

　　在行程达95公里的时候，正值中午时分，我们四人下车就餐：一人一个馕，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山风呼啸，虽有太阳高照，依然带来丝丝凉意。附近山上有几处雅丹地貌有的像人猿泰山张开臂膀，有的像老龟负重爬行，颇有一番趣味。本来炎阳高照，忽然飘来一朵云，落了一阵小雨，山里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

　　下午16：00，行程200公里，翻过第二座大山，抵达最远的羊舍——赛买提·依不拉音放牧点。他说新的放牧点距老放牧点2公里。新旧对比，有三个优势：现在选址位置平坦，离水源地更近，出入明显方便一些。不像过去，冬天一下雪，人、车都更不容易出入；夏天需要拉水，有个小坡不好过。有了新羊舍，630只羊得以妥善安置，4个人住宿也舒心。

　　不料，刚离开这个放牧点，右前轮车胎被碎石扎破，好在赛买提·艾买提早有准备，不过一二十分钟时间，就将备胎换上。我们继续前行，又翻了一座大山，行程达到240多公里，于下午19：00，我们抵达了卡哈尔曼·吐热甫的放牧点。他向我们讲起了“趣事”：2022年春节前夕，大雪封山，雪豹饿极了，大白天竟跑到羊圈里觅食。平常护羊的狗只敢在远处叫几声，不敢往上扑。他拿着棍子在20米之外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也不敢惊动这些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等雪豹走了，他才敢过去看，竟然有6只羊被吃。此后几天，共有17只羊被雪豹吃了。“没办法，雪豹是贵客，只当为保护野生动物作点贡献。”他说。

　　出了这个放牧点，我们又发现左后轮胎的气不足，可能又被尖石所扎，所幸泄气慢，我们得以把最后几家放牧点验收完，终于抵达一小队——原牧场场部，此时左后轮胎彻底没气，无法前行。备胎已用，只有让县城的维修工带上工具上山维修。等回到村部，已是凌晨三点。至此，总行程300余公里，耗时16个小时的宿舍羊舍验收工作全部结束。

　　据初步统计，新修的11个羊舍，可容纳羊7000余只和少量牛、马等牲畜，惠及11户家庭50余名放牧人员。“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是我们“访惠聚”驻村工作队的职责和使命，在条件这么苦的地方捐资修建11个放牧点的牧民宿舍和羊舍，折射出烟草行业的为民情怀和责任担当。作为单位派驻的工作队，我们一样要有这种情怀和担当，把“访惠聚”工作做深做实，为落实党的乡村振兴战略和新时代治疆方略作出应有的贡献，唱响大山深处“新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