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沿着县道,渐入视野的是此次我们下乡走访的村庄。身处县道旁的它,既没有城市的喧闹声也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平均海拔将近4000米的村庄,在一片片雪山包围中,显得格外宁静干净,在这里,我们听见了鸟儿清脆的叫声,成群的麻雀不怕人似的在藏民院子里、电线杆上、村旁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谱着一曲属于高原的和谐。
晨光熹微,在一碗酥油茶的香甜中看见幸福的笑脸。雪域高原的阳光总是来得比别的地方很早、更加灿烂,一缕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调皮地落在卓玛的脸上,和村里其他藏家妇女一样,勤劳的卓玛利落地起床,简单洗漱后,熟练地生火,准备家中的早饭。年过五十的曲西,和无数个平凡的早晨一样,准备给家中的牦牛添水。“我们现在吃水、用水方便得很,24小时打开水龙头都有干净的自来水。”说着话,曲西拧开了自家院子里的水龙头,看着清水涌出,她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海拔3900余米这样的农牧区,要吃上卫生、方便的自来水,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曲西回忆,以前喝水是一件老大难的事情,村子海拔高,每年要到五月左右才有水,家中没有水龙头,只能用老式的背水桶到河边去背水,自己的腰也是那时候背水累坏的。近年来,在党和政府的关心关怀下,辖区的主道路硬化率达到100%、自来水通水率达到100%、户用卫生水厕普及率达到100%、通电通网通信号率达到100%,一个个耀眼的数字背后,是无数党员干部群众的默默付出,才让涓涓清流变成了淌入人心的暖流。
骄阳似火,在漫山的冰雪融化后播种着一年的希望。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整个村庄被热情似火的骄阳包裹着,宁静的村子变得热闹起来,大人们四处来来往往,孩子们在村子里追逐嬉戏,躲在安静处细细聆听,有冰雪融化后从枝头掉落的声音,仿佛还有着土地中迫不及待破土而出的呐喊声。雪域高原的春天因海拔的原因,来得比其他地方都要晚一些。在内地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季节,村里的“春季播种”才刚开始。穿着利落服装的男人们在村子对面的田野中使用耕地机在劳作着,女人们也不甘示弱,在雪水浸润后的肥沃土地上,用银色的锄头刨开沉睡了整个寒冬的泥土,播撒下青稞良种。在一旁歇息的顿珠,算得上村里的老人了,七十余岁的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只在春耕时,在田野间将自己的“老经验”传授给自己的儿子、孙子。“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用牦牛来耕地,不仅效率低,时间还特别长,现在不一样了,在国家的政策下,用这些‘铁家伙’(耕地机)来种地,干活儿轻松多了。”抽着旱烟的顿珠,坐在自家的田野上,满脸笑容地回忆着从前。如今,随着高标准农田建设和农业机械的普及,雪域高原上越来越多的农牧区正逐渐实现机械化。
月明人静,在奔放洒脱的锅庄舞中感受到欢快热烈。夕阳西下,在山上觅食一天的牦牛们踩着村民们耕种后散落一地的笑声,也悠闲地回到了村里。不多时,轻快昂扬、慷慨有力的锅庄音乐从广播声中逐渐传出。欣逢盛世、政通人和、百姓安乐,没有经过专业舞蹈培训的群众,自发地在晚饭后便欢聚在广场,旋转、跳跃,拉手、转圈,受到欢快的氛围鼓舞,村(社)干部们也加入了这支队伍,跳起了锅庄。老人们累了便到一旁的大树下拉着驻村干部聊起了家常,有时是咨询相关政策,有时是在美好的生活中回顾以前的岁月。天色暗了下来,村子里道路两旁的路灯也渐渐亮起,像无数个往常一样,村民们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家中,村子里又变得安静起来,村民们围着火炉,一边揉着糌粑,一边喝着自家酿造的青稞酒,孩子们在一旁或是读书写字、或是练习藏文书法、或是嬉笑打闹。家人团座、灯火可亲,在烟火气中,传递着力量、信心和希望,迎接着美好的明天到来。
这是我们看见的一天,也是和往常一般平凡的一天,更像是无数个雪域高原小乡村的缩影。在党的光辉照耀下,雪域高原的水不再冰冷刺骨、山不再不可攀登,每一个后来者都追寻着前辈的足迹,接过发展的大旗,为着这片神秘的高原,努力奋斗着,是你,是我,是“我将无我,不负人民”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