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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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事为人民:致敬“糖丸爷爷”顾方舟

  如果说诺亚方舟是西方神话中的希望之舟,那么顾方舟和他的“糖丸”事业就是无数中国儿童、世界儿童的无“脊灰”方舟。

  1926年6月16日,顾方舟生于浙江宁波的富裕家庭。他用一生做出一粒糖丸,让儿童彻底远离了小儿麻痹症,使中国成为无“脊灰”国家,被今人尊为“糖丸爷爷”。

  少有凌云志,学医为黎民。“种子”在童年生根发芽,并成为一生的追求和事业。5岁时,父亲感染病毒离世。母亲殷殷嘱托,“儿子,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了,你要当医生。”1944年,顾方舟考入北大医学院,“种子”逐渐生根发芽。此后,在新中国的医学道路上,这颗“种子”终成参天大树。顾方舟始终以国家和人民需要为需要,先是在大连卫生研究所,从事痢疾的研究工作。朝鲜战争爆发,他被派往战场,治疗患了痢疾的战士。一个月后,党组织决定派他赴苏联学习。1955年,在苏联整整学习了4年,取得副博士学位的顾方舟学成回国。也正是在这一年,小儿麻痹症(脊髓灰质炎)在中国集中暴发。经过广泛深入地调研,面对可能的疫病大暴发,忧心忡忡之下,顾方舟有进无退,更坚定了攻克难关的决心。从此,如何让中国儿童彻底远离小儿麻痹症,如何找到一条符合中国国情,满足人民生命健康安全的无脊灰之路,顾方舟念兹在兹,数十载精耕细作,从活性液体疫苗到固体“糖丸”,这条路艰辛曲折,但他勇往直前、一着不让,终得遂所愿、马到功成。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古有神农遍尝百草,今有方舟以药试身。人生道路很少有人一直顺风顺水、一马平川,之所以有人能“踏破坎坷成大道”,取得非凡的成就,就是因为有坚韧不拔的意志、一心一念的探索、百折不挠的行动,有无数看见看不见的奉献、付出,乃至牺牲。顾方舟心系人民健康,不惜以身试药。冒着可能瘫痪的危险,他喝下了一小瓶疫苗溶液,榜样引领方向,实验室的其他人也跟着加入试验。终于,实验前进了一大步,疫苗对大人是安全无害的。那么对孩子们呢?“我自己的孩子不吃,让别人去吃,这不大仗义。”这句话令人肃然起敬、闻之动容。岂止是“仗义”,完全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甚或将他人孩子的安全置于自家孩子之上。“其实没什么。”顾方舟说,“我们是搞这一行的,心里有数,我不可能随便拿自己的孩子冒险。”话虽然听起来波澜不惊,可没成功之前,谁又能如顾方舟这般拿自己1岁大的孩子试药呢?了不起的大科学家,值得狠狠点赞!

  一句承诺永在心,一生一事为人民。一息尚存犹思报国,丹心永在不负人民。1960年,周恩来总理访问缅甸的途中路过昆明,特地来到顾方舟所在的研究所,在询问起疫苗时,顾方舟信心满满地答复:“如果疫苗生产出来,能够给全国7岁以下孩子吃的话,我们就可以把这个病都消灭掉。”一句承诺、一生追求,在这条如何更安全、更有效,更符合中国实际,更便捷保存的道路上,顾方舟一直将周总理的嘱托记在心间,也将使命和担当扛在肩上。1990年,全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200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原卫生部举行,74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郑重签名,标志着我国成为无脊髓灰质炎国家。这一刻,顾方舟多想对周总理说,“我说我实现了对您的承诺。”话语未出,泪已横流。“家祭无忘告乃翁”,1961年,时年35岁的他,在向周总理许下承诺的那一刻,必定是信心满满的,而40年之后的落泪中,必定是幸福的。周总理倘若泉下有知,必定是欣慰的!

  一生一事,从正当盛年到年逾古稀,顾方舟为了无“脊灰”事业奉献了一生的心血。2019年1月2日,92岁的顾方舟与世长辞,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依然一心牵挂着祖国和人民,“我一生做了一件事,值得,值得。孩子们快快长大,报效祖国”其情殷殷、其心切切,溢于言表。让我们一同向人民科学家,“糖丸爷爷”顾方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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